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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独立开发app吗需要学什么
边缘化、战略摇摆、举棋不定,是AI研究院藏在冰面下的境况。中国互联网巨头的AI研究院,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
作者|李雨晨
编辑|王亚峰
AI科学家接连从大厂离职,外界的讨论,总会把他们与不擅落地四个字挂上关联。
让科学家们在舆论中背负了“只会发论文,不懂业务”的名声。
这种论断,既有局部的合理性,也有无知之处。
外界显然不知晓大公司研究院的组织架构、汇报关系、考核设计的真相。
企业科学家的流失、AI研究院地位的下降,并非当下AI不再重要,也非这批最强大脑水平有限。
本质上是研究院在企业的组织架构模式,正在遭遇空前的挑战,让人和事,难以卓有成效地运转,无法发挥出本该有的战斗力。
根深蒂固的作业模式、派系势力、利益关系,也使得这艘抛了锚的大船,不再好调头。
于是在互联网巨头预算整体收缩之际,研究院陷入被边缘化、战略摇摆、举棋不定的困局。
预算缩减、人心涣散,离职自然频发。
AI研究院在互联网公司中的组织架构设计,在过去五年里,取得了阶段性成效:汇聚了顶尖的AI研究人员,为集团建设了一整套前沿的AI基础能力。
但任何组织架构并非一劳永逸,它已经到了自我革命、全盘演化的时间。
1
Facebook打响第一枪:
把AI部粉身碎骨,抛弃“职能制”
AI研究院在互联网巨头内部的组织架构设计,不外乎三种:职能制、事业部制、矩阵制。
三种架构,各有门道。
近期第一个拿组织架构大开刀的企业便是Facebook。
本月初,Facebook中心化的AI部门被彻底打散,算法专家们被分配到各个App产品事业部当中。
其中图灵奖得主杨立昆(YannLeCun)的FAIR团队,将并入至元宇宙部门RealityLabs,杨立昆向该部门的首席科学家AndrewBosworth汇报。
Facebook的AI总舵主JeromePesenti,将在6月底离职。
Jerome加入Facebook之前,担任IBMWatsonGroup的CTO,早期前京东技术委员会主席周伯文曾向他汇报。
JeromePesenti
Jerome和杨立昆在Facebook的职责关系,若以往日的腾讯AI为参照,可理解为:前者是腾讯副总裁姚星(已离职),后者则是张正友(AILab和RoboticsX实验室主任)。
Jerome负责管理整个AI部门的技术、产品赋能、运营等工作,杨立昆负责基础研究。
在这次Facebook的人事调整官方口径中,要施行“去中心化组织结构”。
此前,Facebook的AI部门是职能制组织架构:通俗讲就把公司同一类工种的员工(科学家),聚拢在同一个部门。
部门的工作任务由Jerome,以及其老板CTOAndrewBosworth制定和考核。
这样做的好处是专业化程度高,全公司最聪明的科学家们汇聚在一个地方工作,便于专业信息的交流和共享。
职能制·AI研究院组织架构
这种体系造就了举世闻名的贝尔实验室,贝尔实验室不仅在理论上发现了电子的波动性,提出信息论,更是在产品上组织发射了第一颗商用通信卫星,铺设第一条商用光纤,并发明了射电天文望远镜、晶体管、数字交换机、Unix操作系统和C语言。
在这种体系的影响下,以Facebook为代表的企业,其AI部门的目标和考核,更多围绕把技术变得更前沿展开,在汇报和考核关系上,不对任意一条成熟的App产品线负责。
一位在美国多家巨头企业任职过的研究高管告诉雷峰网:很多学者喜欢去Facebook做研究,虽然是企业实验室,但科研氛围比高校还高校。
四年前,杨立昆卸掉FAIR管理层身份、就任首席AI科学家时,还在FAIR的田渊栋、吴育昕等研究员都曾表示,“没有产品的压力。”
简单来说,早期FacebookAI部门的任务就是花式炫技、刷模型打榜,在各种抛头露脸的地方跑赢微软、Google、亚马逊,就算成功。
在Google内部,同样为职能制结构的Deepmind,也有它的幸福和烦恼。
2021年,作为Google内部的独立AI团队,Deepmind先推出了惊人的蛋白质结构预测AI——AlphaFold2,然后又公布了2016年让DeepMind一炮而响的AlphaGo进阶版——MuZero。这无疑体现了独立的职能制,在专业性上所能发挥的强大优势。
但是,Deepmind既想要资金,又想保持纯净、理想化的AI研究。
YouTube和DeepMind合作改进推荐算法的过程中,在共享多少数据的问题上,双方各执一词,最终项目搁浅。
这也体现了直线职能制的弊端:独立AI研究院,懂最新的学术风向,有算法能力,但与业务部门的割裂,使其缺少工程化能力和核心场景数据,容易成为花瓶,最终在对数据依赖较小的场景中自嗨。
当然,App产品部门一直以来都对AI有着使用诉求。
当AI研究院的半成品算法包,并不能满足他们的实际诉求,且双方协作、沟通有障碍重重时,产品部也会招募完全属于自己的AI研究人员,自由地为己所用。
但产品部毕竟没有明星科学家,缺乏人才号召力的他们,更多在二流的AI研究员市场挑挑选选。
此外,产品部门的AI团队与独立AI研究院之间,也时常爆发矛盾。
当年,百度内部有两套语音方案赛马,一套是由贾磊主导,一套则由吴恩达负责。
从角色定位来看,贾磊属于搜索产品线旗下的AI派,吴恩达属于独立AI研究派。
吴恩达出任百度首席科学家后,想把学术研究成果应用到工业。然而这次赛马,吴恩达的学术成果,数据虽漂亮,但在应用上对性能并无本质提升,仍处于刚发完论文的实验室阶段。而贾磊的成果已经在工程上验证过。
吴恩达对方案没在百度内得到大规模应用而恼火,并迁怒贾磊。于是,他逼宫李彦宏,让李彦宏二选一,最终造成贾磊的短暂离开。
2
大厂AI落地的敌人:职能制组织架构
在直线职能制下,一个研究院动辄百千人,人均百万年薪,在产出较小、与业务部门协作乏善可陈的情况下,对巨头而言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在不抛弃职能制的前提下,中国互联网企业走了一些弯路:给研究院制定营收KPI。
研究院创造营收的方式分两种:一种是把产品卖给其他企业的外包制,一种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内包制。
外包制如2021年阿里云冲刺900亿目标之际,阿里为达摩院制定了高达10亿级的营收KPI。让研究院背负营收,自行研发产品,并兜售给客户。这一举措在内部引发不少争议,达摩院陆续离职多位P11级科学家。
而内包制的形式,产品/业务部门若有AI需求,会向研究院下达,研究院按照投入人头和服务器使用量,向产品部门收费。这种内包制收费手段,在微众银行等企业的人工智能部颇为常见。
“假如业务部门需要开发一个非常基础的AI功能,研究院会评估需要多少个AI研发以及多少周期,然后给出报价。”
可这个时候问题出现了,该如何收费、怎么收费、如何放下同事情感,建立起公正的甲乙方关系?
有些科技巨头的产品部发现,同样功能的实现,找外部AI供应商采购,报价比找自家研究院便宜不少。但出于数据安全考虑,产品部门只能忍痛付费。
双方矛盾由此产生:研究院为了完成营收KPI,在内部胡乱收费,项目经验的缺失,交付质量层次不齐。反观产品部门,出于安全考量,被迫支出一笔笔超额的预算,还经常达不到预期。
“产品部门没得选。他们缺少对AI研究院的考核力和约束力,即便走内包收费模式,把产品部和研究院,变成了甲乙方关系。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因为在同一家公司,AI研究人员们仗着自己职级和薪资比产品经理、开发人员更高,天天在甲方面前当大爷,呵斥产品经理啥都不懂。二者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行事习惯,使得配合协作起来层层受阻。如果他们在同一个部门里,天天腻在一起干活,肯定不一样,起码能听懂对方要表达的意思。”李想(化名)告诉雷峰网。
根据过往的情况来看,当前无论是外包亦或是内包,都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局,不但未达到期望的效果,反而引发内部的多重矛盾。
于是今年达摩院也撤销了对营收业绩的考核。
在直线职能制下,有一家把内包制运作得非常成熟的机构:西门子美国研究院。
如上文所说,在内包制的经营中,产品部对AI研究院缺乏考核力和约束力。
而西门子采用“赛马+竞标”的模式,通过内卷,把内包制变得充满活力,让他们辉煌过一段时间。
一位在该实验室工作十多年的研究员刘华(化名)向雷峰网表示,西门子美国研究院非常以收入为导向。
“我们当时只有30%的经费是人头费,总部下拨的。另外70%的经费需要自己去挣,和产品部门签合同,拿项目。”
但问题是,当时西门子美国研究院中,同一个研究方向的小组有3-4个,一起争数量有限的项目,内部赛马让大家疲惫不堪。为各自部门的利益,研究院们争抢项目。
直到方向重合的部门合并,内部竞争才渐渐平息下来。
区别于Facebook纯粹的职能制,西门子美国研究院保持收费的职能制的好处是,仍然可以保持职能制下研究院的独立性;但是,收钱之后一样变得短视:过于注重眼前,对长线投入的研究方向缺乏动力,容易丢掉对研究风向的敏锐度。
刘华坦言,深度学习出来之后,西门子美国研究院在技术上开始有点吃老本、落伍。
“我们挺早就开始关注深度学习。2006年的时候,杨立昆还来我们实验室访问过一次。2012年,深度学习在计算机视觉上取得成功(AlexNet的提出)。不过,直到2013年我们参加的行业顶会上,发现深度学习已经侵入我们的领域时,才真正开始有所反应,成立一个5-6个人的攻关小组。”
另一方面,与出钱的产品部门合作,还容易被“使绊子”、“穿小鞋”。
刘华吐槽到,“我们的产品部门非常变态,由于内部采购限制,在产品中不允许我们用GPU。当时用深度学习开发了一个算法,因为产品中不能用GPU,花了6个月在CPU上做加速,把运算时间从2分钟压缩到20秒,才得以集成进产品落地。假如可以用GPU,这些工作都是没有必要的。”
AI兴起之后,西门子美国研究院的科研和产品就开始脱节。
“科研必须追踪深度学习的进展,而落地项目大多数情况下只能采用传统的机器学习方法。大家本来就忙于落地产品,脱节之后,科研很难有进展。”
还有一个槽点是,西门子的工资待遇十几年不变。
深度学习兴起,互联网大厂大幅提高AI算法工程师的待遇,一个刚毕业的博士生就可以拿到25-30万美元的package,而西门子美国研究院能给的只有前者的一半,导致团队很难招到优秀的人才。
在21世纪的头十年,三篇CVPR级别的论文,是西门子美国研究员的入门“硬通货”。到2017年,有一篇CVPR的候选人都很难招到,团队优秀的员工也纷纷被大厂(比如Google、Amazon)挖走。
“那一阵子,整个团队士气非常低落。”
刘华说,“没有科研产出(通常用专利或者论文来衡量)的实验室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验室,也很难建立品牌效应,吸引到优秀的人才加入;在实验室的日常管理上,充分授权,让研究员有一定的自由度来平衡项目与科研。”
在直线职能制的体系下,不管是走内包、还是外包,都会被分走两头的势力来回牵扯,走进一条死胡同。
3
AI管理混乱的源头:矩阵式架构
回到Facebook。
2018年,Jerome来到Facebook后,由于他在IBM有着丰富的产品赋能经验,Facebook逐渐尝试将AI部门的组织架构变成了矩阵式结构:既要独立做研究,也要给几大App产品部门服务。
职能制适合集专业力量办大事,是横向组织结构。
事业部制各类人员配置五脏俱全,机动性更强,适用于冲刺业绩,是纵向组织结构。
而矩阵式兼具职能制和事业部制两个的优势,但无法把任意一种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属于折中和权衡之计,包含横纵两个坐标。
矩阵式·AI研究院组织架构
矩阵式的问题,在于一仆二主、既对职能线负责人汇报,也向事业部线领导汇报。
考核颇为复杂:既需CTO考核,也要产品部门领导打分。
到底该听谁的话?是优先服务产品线,还是优先满足CTO制定的技术指标?这成为摆在FacebookAI部门头上的一大难题。
所以,最新一次的人事调整,Facebook又有变化:从矩阵式,过渡到更为简单粗暴的事业部型的组织架构。
Jerome也在推特上说,“过去集中的AI组织带来了大量外部影响力,但在技术与应用的深度整合上遇到阻碍。新架构会把人工智能系统的所有权分配给各产品组,加速新技术在整个公司范围内的落地应用。”
这个时候,分布在各大产品组的AI团队,只为一个目标服务:产品,只听一个人的话:产品负责人。
4
让AI向利益看齐:事业部制架构
IBM实验室在一段时间里,是事业部制的代表作。
吴军的《浪潮之巅》中曾写到,IBM实验室有不少理论研究。当时负责IBM转型的领导人郭士纳,砍掉了一些偏重于理论而没有效益的研究,将研究和开发结合。
一旦一个研究项目可以实用,他就将整个研究组从实验室挪到产品部门。到后期,郭士纳甚至要求IBM的所有研究员必须从产品项目中挣一定的工资。
事业部制的核心,是将研发、产品、设计、运营、市场等要素配齐。
每个团队就是一家微型公司,大家在同一条船上,为同一个营收KPI负责。
事业部制·AI研究院组织架构
郭士纳掌舵的9年间,公司持续盈利,股价上涨了10倍,成为全球最赚钱的公司之一。
但要从职能制拆成事业部制,难度不小,其中的利益纠葛异常复杂。
多年的内部升迁,AI研究院的负责人身居高位,与各产品部门总经理平起平坐。一旦拆分,必然削减掉研究院掌舵者的势力和话语权。
这时候,在不断试错未果后,往往需要壮士断腕的决心和魄力,也必须要郭士纳级别的高管亲自操刀,让研究院真正融入业务场景中。
产品部的核心目标,一是用户/客户量,二是营收。
而事业部制的一大槽点在于,研究人员向产品部门全职汇报后,研究团队也会沦为这两目标的奴隶,工作重心从“精尖主义”转变为“实用主义”,过分脚踏实地,目光短视,看重眼前,缺乏布局5-10年新技术的动力。
在这种制度下,可能会错过下一个风口的最佳入场时间,也难以找到最顶尖的AI人才。越牛的人才,越是心高气傲,越重视宽松的交流、研究氛围,期望与大量高水平的同事一起共事。业务线“向钱看齐”的目标,会让前者反感。
与职能制相反的是,事业部制更注重当下。如果说前者的AI研究院是飞在天上的侦察机,看得更远,得窥全貌;那么,后者的AI研究院更像是坦克部队,离战场更近,看得更细,攻击力更强。
所以,先将AI大牛汇聚一处,经过多年的企业文化熏陶和专业培训,待时机成熟后,再打散发配到产品体系中,让每个业务团队都拥有研究基因和PRAI资本,便于进一步招揽人才,形成良性循环。
想象一下,当研究院的AI专家全职调任至淘宝、微信、搜索、抖音等产品中时,前者拿到场景数据,后者具备顶尖AI算法,将达到1+1>2的预期效果。
而各自为阵的跨部门协作,永远是减法。
5
抄不了的作业:微软和Google
与IBM的“事业部制”、西门子的“内包型职能”模式不同的是,微软和Google根据各自基因开辟出一条适用于自身的研究院之路。
2013年,原微软亚太研发集团COO申元庆说,在微软全球10万余名的员工里面,有1000多位科学家,他们是从事基础研究,是看5年到25年的东西。绝大部分的研发人员都在从事所谓的开发工作,看当下到5年的变化。
一个壮观的景象是:每年,微软的科学家给工程部门做路演,哪个部门看上了,代表你就毕业了,颇有“翻牌子”的意味。
申元庆说,“微软研究院的10篇论文里,9.5篇是废的,发论文实际意义有限,但可以省下一大把公关费,吸引优质学生的加入。”
另外一家巨头——谷歌,是工程团队亲自下场做研究,从目前国内公司的配置看,Google的段位太高。
《纽约时报》曾写道,在2004年,有3万多员工的微软的创新,居然比不过不到2000人的Google。《纽约时报》认为差距在于,微软的开发模式没有Google的效率高。
Google的特点,是研究和工程开发不分家。
Google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研究部门,所有开发人员遇到实际问题需要研究时,因为没有可以指望的研究部门做后盾,只能自己动手。Google虽然有一个很小的研究部门,但是所有的研究员都在第一线做开发。
这种工程文化,无疑受到两位创始人和JeffDean的技术理念影响。这要求Google每个工程师不仅要会写程序,还会做研究。
这么高的人才要求,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可能地招动手能力强的博士。因此,Google也就成了全球单位办公面积博士最集中的地方。
此外,Google也倾向招募有着工科博士背景的产品经理,进一步降低工程团队和产品团队之间的沟通成本。
但需要注意的是,Google的核心发起点是工程师。
而国内想要模仿难度很大,由于工程和研究培养体系在时间上整体晚于欧美,国内的绝大多数研究员,并不具备出色的工程开发和代码水平,他们深入到项目的前提,是先同工程团队协作,随之双方再与产品/项目团队协作。两层协作关系的推进,协作和信息流通效率会大打折扣。
Google和微软的两个特殊样本,对于当下的互联网巨头AI研究院来说,所需的条件太高。
没有人、没有足够多的牛人,想要学到其精髓,很难。
6
向AI研究院开刀
从直线职能制走向矩阵式,进而再融入到事业部的架构中。Facebook的这次结构调整,给中国互联网巨头什么样的启示,是不是也到了强制打散AI研究院的节点?
2016年前后,国内互联网巨头相继开启AI人才的“军备竞赛”,成立AI研究院。
在当时的情形下,选择”职能制”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互联网巨头一笔算得过来的账。
如果他们一开始不设立独立的研究院,而是在各个产品BG下面自建AI团队,意味着每个BG都要重复建设多套几乎一致的AI技术体系,这会产生非常高的技术和研究重复建设成本。
同时,各个部门的AI团队各自为战,群龙无首的非中心化的AI组织架构,也难以吸引一流的人才加入。
所以,互联网公司在5-7年前成立独立的、中心化的AI研究院,组织架构的选择显然正确。
但到现在,各大公司的AI研究院使命基本完成,已经建立起了基础AI平台和AI能力,并汇聚一流的AI人才,当前的人工智能,在短时间内也很难看到新基础理论的突破。
此时的AI研究院,已走到“革自己命”的节点,流入至各个产品BG里,为产品和工程服务,推动AI的规模化落地才是正解。
事实上,摆在中国互联网AI研究院的路,也确实只剩下这一条——事业部制。
首先,无内包付费、纯粹的职能制,被Facebook验证了略显滞后,已被舍弃。Deepmind与谷歌的分家矛盾也屡屡发生。
其次,在职能制的体系下,与产品部进行捏合难见其效。
从西门子美国研究院的案例来看,被强行联姻、摊派营收KPI的职能制,更是错过了深度学习等技术的风口。西门子的骨子里是医疗器械厂商,每年推出的影像设备是一个个的标准化、本地化的产品,不存在实时迭代的需求。实验室与产品部门签一年期的合同,年初就定义好几个交付的关键节点,可以提前规划。
而国内的巨头AI研究院,并不具备进行竞标的方式和条件。因为他们要支持的是C端实时变化的应用,以及toB高度定制的生意。
对互联网公司的产品部门来说,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个场景需求。如果在直线职能制的体系下,每个需求走内部竞标,供需严重不匹配,需求远远大于供给。
因此,在内外承压的现实逼迫下,国内互联网巨头外包、内包型的职能制体系均难以长期施行。
走向事业部制,这也是国内AI研究院的必由之路。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用纳德拉的著作《刷新》中的一句话来说:每一个人、每一个组织乃至每一个社会,在到达某一个点时,都应点击刷新——重新注入活力、重新激发生命力、重新组织并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等到下一步新技术浪潮到来后,集团级的研究院又会重新像2016年前后那样把最聪明的人汇聚在一起,为公司构建基础设施。于是,这三种体系又重新走入一种循环。
正如金庸的武侠小说,每一种招式都不可用老。
体系,一定是时代性的体系;解法,一定是时代性的解法。
作者注:此前,本人曾策划并执行了,探寻大厂医疗业务线调整、裁撤的背后故事与深层原因。同时间,雷峰网也产出了颇具影响力的《》系列。
END
元宇宙能拯救字节跳不动的社交梦(字节下面的app)
文丨锋见
2019年的国内社交软件市场格外热闹,在微信八周年生日之际,多闪、马桶MT和聊天宝三款社交软件同天发布,分属于字节跳动、云歌智能和快如科技的产品,其中多闪在当时被许多人视为是微信的最大挑战者,毕竟出身“豪门”,有同系的抖音和今日头条导流。
最近,根据Tech星球的报道,字节旗下社交软件飞聊的产品团队已发生人员变动,员工被调整到其它部分,且飞聊目前已无法正常使用,软件页面出现服务器异常的状况。而新版本多闪在登陆时需要将原多闪账号与抖音账号合并,若选择不合并会弹出“余额提现”、“迁移好友至抖音”、“直接注销账号”和“导出个人数据”选项,意味着多闪将淡出市场。
在多闪调整账号之前,与自己同时段发布的另外两款社交App已离开市场了,马桶MT在发布没多久就下架,聊天宝在发布一个多月后宣布团队解散,相比之下,多闪的软件生命周期远长过前两者,不过仍难以找到市场突破口,所谓“铁打的微信和QQ,流水的其它聊天软件”。
01、谁能打造第二个微信?飞聊和多闪同属于字节旗下的社交产品,主要区别是飞聊注重兴趣社交、多闪主打当时新潮的视频社交,两款软件都在2019年上线,承载着字节跳动探索社交领域的不同方向。从结果来看,以文字和图片为基础的“通用式”社交仍是主流,兴趣和视频社交目前还不够大众。
除了字节跳动,其他觊觎微信和QQ社交流量的厂商们,也都曾试图打造第二个微信,主要方式为开发新软件或发展原平台上的聊天功能,飞聊和多闪属于前者,支付宝属于后者。
万变不离其宗,多闪和飞聊等社交软件淡出市场的原因,都与社交软件多种特有属性有关,其中最主要的是社交软件的效率优势。商品或平台服务在达到一定用户量之后多会获得规模优势,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电商。
电商平台随着店铺数和用户量的增长后,会导致电商基础服务面临更大的运算压力,所以阿里和亚马逊这样的电商大厂也都是云计算大厂,只有自己亲身下场做云计算才能尽可能的降低成本,其次,商家并不乐于看到单个电商平台市场份额过高,避免过多依赖单个电商渠道。而社交平台却相反,将规模效益发挥到极致,用户数越多平台的沟通效率就越高,用户就越不需要安装其它同类型软件,这也是QQ月活滑落的原因之一。
其次是迁移成本,包括数据成本和社交沟通成本。沟通的本质是信息的相互传递,日积月累的信息越多用户的数据迁移成本也会越高。当你问身边的朋友“你的微信占用空间都十几GB了怎么都不删除重装时”,他可能会回复你一句:那可都是回忆!至于社交沟通成本,可以理解为“大家的选择”,为了提升沟通效率用户会选择多数人都在用的App,以降低线上沟通成本。
因为这些因素的存在,那些在微信和QQ之外能发展起来的国内社交App,往往都具有“非熟人社交”属性,即新注册用户都不需要考虑迁移成本,如主打陌生人社交的陌陌,以及基于个人兴趣图谱的Soul。陌陌和Soul避开了微信熟人社交优势,只不过在当前,非熟人社交的市场远不如熟人社交,陌陌就在一定程度上就摸到了行业天花板。
陌陌母公司挚文集团今年三季度财报显示,陌陌9月份的月活为1.155亿,去年同期为1.136亿,直播服务和增值服务的付费用户总数1220万,去年同期为1310万。与之相比,经常被坊间吐槽月活不断降低的QQ,到现在的月活数还接近6亿,目前在国内市场不仅没有第二个微信,就连QQ都找不到实际意义的挑战者,但作为“App工厂”的字节跳动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社交梦,既然多闪和飞聊淡出市场,那就换另外的思路发展社交。
02、聚焦抖音未尝不是好方法多闪账号与抖音账号的合并,与两个平台的属性有关。现在多闪更像是抖音聊天功能的独立化,多闪聊天界面内显示有近期活跃的抖音好友,而所谓的好友“动态”功能,接近抖音的“朋友”界面,是短视频化的朋友圈。可能是考虑到多闪的市场状况和用户的迁移成本,与其让多闪继续“冷门”下去,不如选择直接并入抖音体系。
说到聊天功能,仅以聊天功能的丰富度来看,多闪甚至都不如抖音。经过多个版本的迭代,抖音的聊天功能已发展得比较齐全,在文字、表情、图片和视频以外,抖音将语音输入按钮放在最容易被用户触发的聊天一级界面,与微信如出一辙,而多闪则是将语音功能藏在了扩展菜单里。
抖音的聊天功能已达到了社交App的水准,在聊天扩展界面内有一起看视频和一起唱功能。为了多让用户在抖音内容聊天,抖音“消息”界面内会显示朋友的在线状态,以绿点的形式提醒,就像是QQ的在线状态一样,差异在于QQ好友离线头像会变灰。
抖音的聊天功能只是一方面,用户会不会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平台跨界拓展聊天功能,最有难度的一件事是打破用户对平台“第一属性”的印象,每一款软件都有自己的平台属性,如淘宝和拼多多是在线购物、饿了么和美团外卖是即时配送的外卖平台、抖音和快手是短视频,平台的第一属性与平台的主营业务有关。
平台的第一属性就如心理学的“首因效应”类似,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会影响我们对对方判断,并很难被更改。用户看待不同的软件平台也是如此,社交软件与社交软件之间,非社交软件与社交软件之间,聊天功能的丰富度起的作用并不十分显著,平台的第一属性容易使用户选择对应的产品。
在此之外,当用户打开App的那一刻起,用户看到的第一幅内容界面也会加深他对平台第一属性的印象,抖音和快手进入软件后是视频流,而微信和QQ则是最近聊天界面。
除了短视频和聊天,抖音还具备电商直播和本地生活等功能,抖音的超级App化发展是字节挖掘私域流量价值的需要,但熟人聊天社交与短视频的关联度并不高,更像是一项周边配套功能,即使坐拥超六亿月活的抖音,也很难靠特色的聊天功能去撬动微信和QQ的市场。
03、元宇宙是下一代即时通讯平台的关键点?王小川在2011年时曾表示:“虽然腾讯有这么多竞争力,但除了QQ以外,我真正欣赏的就是微信,这是个有生命力的产品,将把腾讯带入下一个10年。”当时的微信还处于发展上升期,到了2012年用户数才突破一亿,现在看来王小川的预言无疑是正确的,微信已成为腾讯的核心产品。
笔者认为,QQ与微信完成了一项关于社交的接力,微信是QQ的破圈化产品。QQ的用户群比较年轻,且软件功能丰富,微信从某种视角来看像是QQ的简化版,不仅功能远少于QQ,在新功能的添加上往往会反复斟酌很久,主因可能是微信的用户群更广,需要简化功能降低用户的使用门槛,QQ与微信的接力正是圈住了中高年龄段用户,拓展熟人社交的范围,将用户的朋友和家人都吸引到一个圈子里,提高平台的不可替代性。
近段时间元宇宙概念被炒得火热,元宇宙+社交被看成是未来社交的新模式。元宇宙对传统社交的颠覆在于“数字拟真空间”,借助技术手段创造的新数字空间,在连接范围更广、沟通效率更高、沟通方式更拟真的优势下,改变以往文字或视频的沟通交流模式,双方可以用拟真化的数字形态进行交流互动,就像扎克伯格所演示的那样,全息数字形态的交流打破了屏幕的阻隔。
同时,去中心化的元宇宙可以大大拓展了用户的社交范围,让用户的交际圈更广。以更宏观的视角来看,“连接”一直都是人类历史进程的关键词之一,马车、汽车和飞机是交通工具层面的连接,15至17世纪的地理大发现是文化与地理发现上的连接,包括现在的互联网在内,在技术的推动下人与人的沟通交流更灵活、成本也更低。连接的过程也是人与人之间认识的过程,如果说在PC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是熟人社交平台的主场,那么元宇宙或许就是陌生人社交平台的春天。
不过,所谓元宇宙数字化的社交形态只是一项预测,新技术的出现理论上会带来新的社交形式,从固定电话、PC到移动互联网,微信就抓住了智能手机的发展风口。
至于下一代技术终端是不是AR/VR还很难说,元宇宙的发展至少还需要10年,在此期间,国内其它社交平台在“智能手机和熟人社交”的体系下难有机会获得成功,不只是多闪和飞聊,其它平台大概率也是如此。以微信的方式打败不了微信,只会成为微信曾经的一个挑战者。
文章到此结束,如果本次分享的元宇宙亚马逊app和元宇宙能拯救字节跳不动的社交梦(字节下面的app)的问题解决了您的问题,那么我们由衷的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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