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科技革命发展至今,数字文明已逐渐成为时代的显著特征。通信技术的成熟与发展使得互联网真正兼顾了数据传输的高速度和基站建设的广覆盖。尤其在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暴发后,无论是居家办公还是区块链防疫,都让大众见证了数字时代的内生力量。

 

一、元宇宙的内在逻辑

空间延伸的情感冲突

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加加林乘飞船进入太空,人类对未知领域的持续探索、对生存空间的不断拓展,无不缘于内在的情感冲动。

人类文明发展至今,所开发的资源也不仅限于自然资源,空间也不仅限于物理空间,因而人类自然也要面临虚拟空间需求的增长与虚拟空间供给不足的矛盾,而这些正是数字世界的现状。

与此同时,数字资源的可得性和网络时代的碎片性催生出了更加多元的思维世界,网络社交媒介的广泛普及进一步加重了人们对现实社交的恐惧。随着精神世界的逐渐空虚化和群体孤独的普遍化,人们越来越依赖元宇宙。由于兼具虚拟和现实的双重特性,元宇宙也具备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创造性。

数字算法的底层支撑

作为数字化媒介系统之一,元宇宙需要人类以特殊的生存和生产方式参与活动,并且其运行前提是数字集合具备即时性、稳定性和互通性。在一般情况下,构建元宇宙所需要的数字技术包括人工智能、通信基站、算力等。

首先,5G通信技术的高传输速率可以确保网络上传与下载过程的流畅性,增加元宇宙的联结点,扩容元宇宙公民数量。其次,虽然通过升级硬件可以渲染出更加真实的场景,大幅提高视觉效果的仿真度,但元宇宙中交互频次常以亿级计算,如此庞大的数据处理压力势必离不开强大边缘计算能力的支持。最后,随着VR技术和AR技术的不断普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触并喜欢上人机交互。

社交需求的嬗变升级

自斯蒂芬森提出人性化趋势理论以来,新生传播媒介的发展方向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真实世界人性化的影响。人生来便具有社会性,人类渴望交流,本能地进行沟通。古往今来,社交媒介不断更新换代,但不变的是,媒介存在的本质是消除隔阂、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因此,社交作为元宇宙的重要功能之一,呈现出与社交媒介相同的规律,即追求高效、多感官的沟通。在元宇宙中,数字化身可以有效地促进非语言传播、替代交流中的身体,进而实现个体间跨越时间与空间的“面对面”交流。在此过程中,个体可以有选择地进行语言和动作交流,个体间的连接得到加强,交流得以深化。

 

二、元宇宙重塑人类社会的途径

数字身份的调适

作为数字时代媒体更新的产物,元宇宙在本质上是通过数字化实现的人与人的连接关系的迁移。简而言之,元宇宙解决的是在互联网社会,如何整合、处理原子化社会中的陌生关系。

开源技术是被元宇宙广泛应用的技术,用户群可基于开源标准协议的框架,使用开源代码在元宇宙中建设自己的社区。因此,开源代码也是元宇宙公民进行社交和开拓边界的基础。当元宇宙公民使用源代码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社区后,其身份和独特性等问题随之而来。

理论上,数字化身就是“虚拟自我”,即每个现实中的个体都可以在元宇宙中创造一个数字化身,用以代替自身在元宇宙中进行各式各样的活动。当然,这个数字化身可能与现实个体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份、职业、兴趣等。也就是说,现实的社群、个体身份特征以及相应的规则在元宇宙中并不完全相同。

数字化身的演变

在元宇宙中,数字化身的功能得到一定的增加和强化。数字化身的本质是开源的数字代码,因而化身感知系统的开源数字代码将全方位复刻现实个体的身体以及周围环境等相关数据,并依靠具有超强监测能力和测度水平的人工智能系统进行收集和上传。

随后,这些数据经过解码,便可在元宇宙中形成数字化身,进而实现现实个体到赛博格化的转变。无论是数字化身还是其他社交行为,行为产生的空间虽是虚拟的,但行为本身确实具有现实意义。

数字平台的创新

当前,互联网平台多为UGC平台,“用户生产内容”也逐渐成为短视频创作的主要形式,UGC产业和盈利模式渐趋成熟。

在最初形成之时,UGC模式的未来性和创造性甚至可以与今天的元宇宙相媲美,但其最终还是在资本逐利的驱使下倒向了模式化。因此,有了这一前车之鉴,当元宇宙再次以“用户生产内容”特性出现在人们眼前时,鲜少有人持积极态度。

事实上,即便原理相似,元宇宙仍有新的生机。因为现有的UGC机制是相对于PGC(专业人士/机构生产内容)机制而衍生出来的,其很有可能成为元宇宙未来运行的底层逻辑。

因此,元宇宙公民在进行“用户共创内容”时,灵活度更高,限制更少,主体地位更显著。并且现实个体还可以通过数字化身来亲历传播内容的发生场景,享受第一视角带来的真实感,这无疑进一步加深了媒介与社会的互嵌深度。

 

三、元宇宙未来建设的深思

时空质变下的无所适从

毋庸置疑,作为物理空间的延伸,元宇宙将在数字技术的支持下得以无限延伸,但无限的空间与有限的时间必然存在矛盾。因为现实生活的虚拟化实则是在有限时间内持续进行的虚拟空间的膨胀,且虚拟空间的边界越是扩张,现实边界就越是收缩。

当群体的空间意识不断减弱时,人类又该如何处理与身边人的关系,又该如何看待与远方父母的情感联系?更重要的是,元宇宙也许并没有实现个体间的深度交往,反而有可能导致社交关系的弱连接。

 

从时间角度来看,普通人可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了解元宇宙的运行规则,学习相关的技术操作,但这种时间投资是否能获得相应的回报,目前尚未可知。

除劳动时间外,任何注意的停留都有可能掉入资本的“陷阱”,更何况规模用户不止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完成自身与元宇宙平台的对接,还有可能囿于无休止的数字劳动中。届时,连续思考的缺失和碎片记忆的快感,会使个体逐渐为元宇宙所驯化,个体的时间或许将不再属于自己。

价值解构下的属性背离

虽然现实的物理世界是元宇宙数字迁移的基础,但元宇宙与现实世界的关系并非简单的镜像关系。瞬时高度数字化是元宇宙的显著特征,但也会导致新价值观确立前传统价值观被解构。

 

元宇宙中的道德、责任、权利等均与现实世界存在差异,甚至价值判断标准与奖惩手段也大相径庭。面对虚拟空间规则的演变,元宇宙公民需要不断提高自身的适应性。在此过程中,现实世界中个体的社会责任意识很可能被逐渐蚕食,社会黏度再次降低,进而出现社会共识面临崩塌的危险。

个体间、群体间的碎片程度随之加深,最终引发更为严重的群体孤独等现象。反观元宇宙建立的初衷,是建立一个集结传统社会所有友好特征的理想共同体,并在温柔、相助和心理满足的自然情感基础上结成薪火相传的元宇宙意识。但元宇宙高度原子化的沉浸体验与“共同体”的公共性明显相背离,这将成为创设元宇宙的最大障碍。

 

四、结  语

通信技术的发展为我们建构了一个新的数字世界,数字治理应运而生。元宇宙的提出,意味着传统人机关系的解构与虚实关系的重构,数字治理面临新转向。元宇宙基于稳固的数字技术依托,构建起与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空间。但当个体醉心于在元宇宙中构建理想空间时,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在空间和时间上的矛盾也不应被忽视。

作为新事物,元宇宙的发展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元宇宙作为数字时代的产物,其治理仍依托于数字技术,届时,数字治理与数字监管将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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